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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33见。

【罐昏/00:00】罐昏与迷路的信

by:颠/鸾/倒/凤

hp paro,双蛇院




姐姐:


这是我在霍格沃茨度过的第二个秋天了。这里的九月可真冷啊!你在布斯巴顿一定很难想象吧?我们在城堡里已经穿起了长袍。


还记得我去年提起过的那个小兔子学长吗?我在图书馆蹲守了一年都没遇到他,今天却在魁地奇球场上看到了他!他竟然来参加学院的击球手选拔。而且,原来他只是看起来年纪小。其实已经五年级了。难怪我总也找不到他。


虽然他的性格似乎和我想象的不一样,但我真的觉得他好可爱!甚至比入学时的一面之缘更喜欢他了!


我应该怎么办?直接向他告白吗?


弟 冠霖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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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最近院长犯了什么毛病。新学期的第一节魔药课上,就要五年级的学生学习制作吐真剂。


“这是《高级魔药制作》的内容!”


“斯莱特林,扣十分。蝾螈血清在药剂制作中的温度控制,两张羊皮纸。下周二交。”教授眼皮都没抬,“去年期末考试,连补血剂都做不出来……你们·应该·感到·惭愧。”


朴志训的魔药课学得不错,但一周两张羊皮纸的论文还是让他郁闷了许久,甚至连朴佑镇拉着他去参选击球手都没拒绝。力气不小但没什么技巧,落选在意料之中,却意外收获了一枚帅气的追求手学弟。


“他叫什么名字?”朴志训指着场上修长灵巧的身影问道。


“结束了。”隔着遥远的距离依稀可辨他的口型,鬼飞球随即乘着优美的抛物线穿越球框。那人如脱弦的箭一般俯冲,须臾间已接住了方才亲手掷出的球。


“好像是二年级的,叫赖冠霖。”身旁的人回答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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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弩箭上的身姿太好看,长夜寂静,仍在脑海中呼啸徘徊。两张羊皮纸在面前摆着,沙漏颠倒几个来回,字母也没挤出三行。肚子倒是先熬得饿了。刚翻出坚果和巧克力蛙,便有棕色的短耳鸮轻叩窗台。


“好久不见。”


朴志训喜欢带着零食在天文塔的空教室里学习——站在窗前,就好像一只欲飞的鸟——这是一年级时就养成的习惯。这只粽鸮是大约一年前开始来朴志训这里串窗的,起初是抢他手中的碧根果吃。朴志训见它干净漂亮,心知不是野鸟,也懒得与它计较。谁知后来它成了常客。


猫头鹰扑棱了两下翅膀踩进屋来,咕咕两声似在作答。却没像往日那样啄他手指讨坚果,反而伸出腿来,示意他取下腿上的信。


朴志训被它这动作怔住,迟疑着拆下那纸卷。看见抬头“姐姐”二字,便匆匆要合上,却被猫头鹰抗议地啄了两下。


“干什么呀干什么呀!”朴志训作势要打它,见它退却两步,才又将目光落回到手上小小的羊皮纸上。这一瞥不要紧,原本就不长的信尽收眼底。朴志训一眼瞥见落款,心跳也漏了几拍。


冠霖?赖冠霖?


今天去球场的五年级的击球手,还有别人吗?朴志训不由得笑了起来,将羊皮纸细细地卷回去,不露痕迹地绑回猫头鹰的腿上。


“该去哪儿去哪儿,别来我这儿捣乱了。”说着抱怨的话,手上的抚摸却温柔,“去吧。”


在窗口望着短耳鸮展翅远去的背影隐没在夜色中,朴志训突然反应了过来——


谁是兔子?!谁可爱?!!


/

朴佑镇觉得朴志训和院长一样中了邪,四年零一个礼拜都没吃过早饭,如今却天天早起拖着他去礼堂,还非要往低年级那头坐。


“你到底为什么突然爱吃早饭?!”又为魔药课论文熬了个通宵,朴佑镇的精神状态不亚于重度醉酒,迷迷墩墩地灌下一整杯南瓜汁,将空杯砸在了桌上。


响声引来一片侧目,朴志训急忙往侧前方隔了三五个人的赖冠霖那边瞥。


赖冠霖后脑勺朝着这边,似乎在与一旁的同伴认真交谈着什么。朴志训松了口气,却不自觉地抬高了音调:“因为葡萄干布丁真是太好吃了!”


朴佑镇又嘟嘟囔囔地说了什么,朴志训一概没听进去。语毕便用余光去瞟赖冠霖。亲眼见他停住了话头,伸手取了一块葡萄干布丁。


眼见着刚被自己拍了桌子了好友心情大好的模样,朴佑镇一阵不寒而栗。


可是高兴归高兴,赖冠霖怎么还不来搭讪呀?


/

事态很快恶化。朴志训不仅早晨要去礼堂吃早饭,傍晚还借着备战O.W.L.s考试的名义去图书馆学习。朴佑镇忍无可忍不再奉陪,没想到连周末都找不到好友的身影。


十月里秋意渐浓,天高云淡。逐渐失去耐心的朴志训终于鼓起勇气走到了赖冠霖身旁。


“我可以坐在这里吗?”明知道他次次都是一个人来的,还是装模作样地问了一句。


赖冠霖抬起头,显然没想到来人是他,连忙将斗篷从旁边的椅子上撤下:“没有没有,学长请坐。”


看着他忍不住上扬的嘴角,感受到他心不在焉地摩挲着书页好久都没翻过去,朴志训心中阵阵窃喜。脸上却波澜不惊,甚至皱着眉头埋首于眼前的大厚书,好像真的在试图总结出苦艾在药剂中的第二十七种用法。却不知自己早就暴露了最大的破绽:走入门庭冷落的周末清晨的图书馆,偏偏要挤着赖冠霖坐下。


好在灵魂出走的另一位当事人也没起疑心,只当是自己撞了大运。


在羊皮纸上写了两行字,朴志训才对选座一事突然反思起来——不该挨着坐的,应该坐在他对面。这样偷瞄或者被偷瞄不是都要方便许多吗?


刚出神半分钟,就被旁边人修长的手指戳了戳。


“嗯……嗯?”有些慌乱地看过去。


“学长叫什么名字?”赖冠霖一本正经地压低了声音问道。


装什么装呀。朴志训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,却还是摆出亲切的微笑:“朴志训。”


“我叫赖冠霖。”少年显然也不愿意在这虚伪的对白上多做停留,神秘兮兮地掏出一个纸袋,“我偷偷带了葡萄干布丁来。志训哥要一起吃吗?”


朴志训没想到他来这一出,只能胡乱地应付道:“被平斯夫人发现可就完了。我们去角落里。”


这话说得可真暧昧。


图书馆“偶遇”、共谋打破校规之后,两人像是建立了同伙的友谊,很快相熟起来。原本就没抱着什么正当的心思,腻在一起的时间也越来越多。例如索性挨在一起吃早饭,同进同出图书馆。晚间一起趴在火炉旁玩朴志训喜欢的巫师棋;赖冠霖的魁地奇训练和比赛朴志训一场都没落下。


至于每月前往霍格莫德的日子,因为赖冠霖还没到三年级,朴志训索性也放弃了出游的机会。“反正我也不爱出门。”朴志训将两张扶手椅并排摆着,拉着赖冠霖一起躺下。公共休息室里难得地几乎空无一人。斯莱特林的地牢有一半通往黑湖,两人面对着狭长的窗户,等着湖底的巨乌贼游过。


/

冬天很快到来了。禁林的颜色仿佛更深了些,打人柳又开始抖落肩上的雪。黑湖表面结了冰,水下依然一片生机勃勃。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和往日一样阴冷,甚至因为圣诞假期的缘故,比平时更加冷清。


明明早就想告白,这都多久了,赖冠霖怎么一点行动也没有?朴志训气得很。


“最喜欢志训哥了”之类的话倒是说过很多遍。但年纪尚小,两人又玩得合拍,这样的话,怎么也不算是正式表白吧?


于是朴志训用变形课上的练习失败而失去滤嘴和手柄的茶壶,装上蓝色风铃草火焰,送给缩在扶手椅里抱着毯子的赖冠霖:“听说明天有天秤座流星雨。我知道天文塔上有个空教室,要一起去看吗?”


赖冠霖揭开盖子,好奇地将指尖探向那簇火苗:“去呀。天秤座流星雨很少见。”


/

高处的塔楼反而比地下的休息室干燥温暖。朴志训不知从哪里取了一整排玻璃瓶,全都装上了火苗,挑了张靠窗的桌子,摆了大半圈。桌上还堆着些甜食坚果,和两杯满满的南瓜汁。


“志训哥从哪里弄来的这些?”赖冠霖惊叹着,刚要端起饮料杯,却被窗台上的不速之客吸引了视线。


“以后教你。”朴志训敷衍着,顺着他的目光看去。见到棕色的短耳鸮,心跳漏了两拍。


猫头鹰却没往它这边看,而是熟练地跳上赖冠霖的手臂。


“咖啡,你怎么找来这里的?”赖冠霖显然十分惊喜,捋着它头顶的羽毛。

被叫做咖啡的棕鸮只是咕咕叫了两声,便扑棱着翅膀跳上窗台,跃出窗外,隐没在夜色里了。


朴志训一边松了一口气,一边又因这鸟没施舍给他一瞥目光而有些失落,没好气地问赖冠霖:“是你的猫头鹰吗?怎么也不喂点吃的。”


“咖啡只爱自己抓老鼠,我喂的东西一概不吃。”赖冠霖耸耸肩,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。


那为什么要来抢我的坚果?!朴志训气得差点脱口而出。


那边赖冠霖已经端起了南瓜汁。暖洋洋的触感扩散至全身,心情极好地,仿佛闻到了朴志训身上淡淡的梨香。


甜暖的南瓜汁落入胸腔。朴志训回过神来,便看见赖冠霖的眼神渐渐失了焦。


终于胜券在握地勾起了嘴角:“冠霖啊……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?”


/

“有啊,有好多好多话想对志训哥说,这辈子都说不完。”赖冠霖也笑了起来,温柔地看向他,“哥哥要用一辈子来听吗?”


朴志训第一感慨这药效真厉害,第二感慨赖冠霖这话也说得太曲折。迟疑了半秒,随即想通——横竖药都下了,总要利用到位:“你先说几句试试,我再决定以后要不要听。”


说着走到他近旁,如意料中那般,被人一把拉进怀里,抱在腿上。


“不行啊……太多了,不知道从哪里开始。”


朴志训也搂住他,蛊惑地俯上他耳畔:“那就从最早的时候说起。”


“最早的时候……我是因为看见了志训哥,才说要来斯莱特林的。分院帽本来想送我去拉文克劳,我和它差点吵起来呢!没想到整整一年都没遇到哥哥……我都差点要放弃了……”


“看见我什么?”


“看见哥哥像小兔子一样,可爱又帅气。一下子就被吸引了啊。”


朴志训急地去推他:“我不是兔子!不许说我可爱!”


“可是志训哥就是可爱啊!后来在球场上看见,就赶紧问了队长你的名字。果然越看越喜欢啊!那天我就梦见你了!不过不是什么好梦,是梦到你被游走球撞到了,然后我去救你……醒来的时候真是松了口气呢——”


“所以。”朴志训忍不住出言打断他,“所以你既然早就喜欢我了,到底为什么不来表白?”


“姐姐说不能吓到你,她说很多看起来可爱的男孩子都是喜欢女生的。”赖冠霖沉默了一下,“所以我吓到你了吗?”


“我没法回答你,你都没有表白。”朴志训决定先解决要紧的问题。


赖冠霖猛地收紧了环在他腰上的手臂,直视着他的眼睛,没半点犹豫:“朴志训。我喜欢你。”


“我也……”脸比想象中的还要红还要烫啊。朴志训真是一秒都坚持不下去了。抵住他的额头,蹭过他的鼻尖,没等他反应,便凑近他的嘴唇吻了上去。


有些霸道的开头,变成交织的温柔呼吸。朴志训才发现赖冠霖的脸颊悄悄地也在发烫着。


猫头鹰的咕咕声又回来了。像被孩子撞见了似的,两人慌忙分开。咖啡站在窗台上,却是尾巴对着他们。往窗外看过去,黑色的夜空里刚好划过一颗天秤座的流星。


“快许愿啊!”朴志训笑着拍拍赖冠霖的脑袋。


赖冠霖不假思索地双手合十:“愿我和志训哥永远相爱,永远在一起。”


/

第二天早晨,朴志训的宿舍。床上的帷幔被气急败坏的少年一把拉开。


“朴志训。”赖冠霖揉着太阳穴,有些无语地看向他,“我闻到那味道的时候就该发现了……你给我下迷情剂?!”


“第一,以后不许说我可爱。第二,谈恋爱了也要叫哥。第三,赖冠霖,你认栽吧。”朴志训显然还没睡醒。半眯着眼睛,懒洋洋地反驳,“我可不会做迷情剂,这个学期也没去过霍格莫德。南瓜汁里的是一滴香水,和吐真剂。”


是千真万确地相爱着啊,哪里会需要love potion。


最神奇的魔法,不过是你的真心。


/

End.

 

【小剧场】


“哥,你还说自己不是兔子!你看你的守护神!”


“你又好到哪去?”不过是一只蠢头蠢脑的柴犬罢了。


“那志训哥也可以说我可爱啊!”


“……你不可爱!”


哼,有本事你别喜欢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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